怎么做萝卜酸_酸萝卜_芥子酸 萝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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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人食欲大增的萝卜

母亲做酸萝卜的手艺是跟外婆学的。外婆是典型的湘西家庭妇女,勤劳能干,会做很多口味独特的湘西小吃,比如蒿菜粑、糖糁、灯盏窝儿、黄雀肉,当然还有酸萝卜

酸萝卜是湘西人最钟情的零食之一。记得小时候,一到冬季,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做上一坛。过年腊肉吃多了,吃几块酸萝卜,既解馋又解腻,还能帮助消化,醒脾健胃。

人们对酸萝卜的喜爱,让头脑灵活的人看到了商机,于是大街小巷便有了“夫妻酸萝卜”、“老婆婆酸萝卜”等生活气息浓烈的特色小店。这样的店铺通常都不大,但生意却很兴隆,男男女女,老老小小,把小吃店围了个水泄不通。空气中扬起的淡淡乳酸味道,又勾出了多少孩子们的口水,绊住了多少年轻人的脚步酸萝卜,惹得越来越多的人往小吃店里涌。

有了这样氛围浓厚的小吃店,在家里做酸萝卜的人少了,想吃的只管上街买上一袋,既省事,又吃得过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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湘西街道上随处可见酸萝卜

然而我们家却一直坚持自己做酸萝卜。母亲说,外面卖的卫生得不到保证,且味道也没有家里做得好。母亲说这话是有根据的,凡是尝过我们家酸萝卜的人,都说比街上卖的好吃。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实情,都是对我们家酸萝卜的肯定。

闺蜜群怀孕了,胃口差,晚上睡不着,非要吃我家的酸萝卜。于是在一个大冬天的晚上,她老公很不好意思的敲开了我们家的门,装了一大碗带回去。群吃了几块,终于可以安静地睡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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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家的酸萝卜有花钱买不到的味道,吃一次就上瘾。”虽然秀的赞美有些夸张,但很多朋友确是吃了一次,忍不住又来吃第二次。渐渐的,这诱人的味道,让他们也萌生了自己做酸萝卜的想法,拐弯抹角地向我打听腌制秘方。

其实我是不会做的,尽管每年都吃,尽管入冬以后每天厨房那个透明玻璃坛子里,总是装满红的、白的萝卜和粉红的酸水。但是却从不知道它们是怎样混在一起的。母亲还未年迈,她引以为豪的独门技术也不着急传给我们。

就这样,过了很多年,直到母亲生病。

刚过六十的母亲生了一场大病。病愈之后,母亲就叨念着:“身体不争气,酸萝卜做不了了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满脸的遗憾和不舍。在她看来不能够亲手做酸萝卜是一件多么难过的事情。我和妹妹连忙安慰:您可以教我们啊,您在一边指点,我们来做,家里的这道独门技术可不能荒废。

最先学到母亲技术的并不是我和妹妹,而是父亲。为了让病愈的母亲少做事,父亲包揽了家里的很多家务,包括做酸萝卜

经过一段时间的操作,父亲做的酸萝卜已经达到了母亲的水平,而我也熟悉了整个的操作程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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萝卜一定要是当季的,这个时候的萝卜水分多,味道正,又大又脆。做之前先把萝卜洗净,切成条,用冷水冲洗掉萝卜里的腥气。冲洗好的萝卜条滤干之后放进酸水坛子腌制。这整个过程都必须得避开油腥,包括洗萝卜的水、切萝卜的刀和刀板。母亲说:酸萝卜爱干净,一丁点的油腥都会让它变味,甚至会让酸水变质、死去。在母亲的眼里,酸萝卜是有性格的,而酸水也是有生命的。

酸水,在我们这里也称作酿子,是用白醋和凉开水发酵而成的乳酸水。

萝卜放进酸水里之后,放上适量食盐、冰糖。母亲告诉我们放进去的食盐和冰糖暂时不要搅拌,等盐和糖自己慢慢渗下去,一天之后,用干净的勺子在坛子里翻动几下即可。

酸萝卜用的是透明玻璃的专用扑水坛子,肚子大,开口小,坛口周围有一圈沟槽,沟槽可以盛水,只要把坛盖扑在沟槽的水里,坛子就完全处于密封状态。

母亲总是在冬季做酸萝卜,夏天却从不做,为此,我一直很疑惑。后来才知道,原来这酸水,除了怕油,还怕高温,天气一热,它就难以存活。死了的酸水,会起一层白衣,不仅难看,气味也难闻。由此,我得出结论,上好的酸萝卜,只有在冬天才可以吃得到。并且气温越低,萝卜越脆。

如今,我做酸萝卜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。母亲除了反复告诫不要用沾油的工具接触醋坛子之外酸萝卜,别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再叮嘱的了。对我来说,做酸萝卜,除了享受美食,更多的是享受家庭的温暖,感受那酸酸甜甜生活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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酸萝卜酸酸甜甜,这也是生活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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